第50章 選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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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王府之後,段漸離進入密室,叫來暗衛。

“爺。”暗衛影子揖禮道:“請吩咐。”

段漸離麵色是難看的,想到張汐音的話,他滿腦子想到的都是那溫和柔善的皇嫂,那懂事乖順的太子侄兒。

可這兩個人,一個欺騙了自己的皇兄,一個,很可能並不是皇兄親生子的太子。

“你們儘所有的能力,調查十八年前七月皇後生子的所有事情真相,調查她都和誰來往,定安侯府,還有定安侯府世子平妻,以及當年皇後產子時的產婆以及有關的所有宮女太監。”

影子聽得逐漸震驚,饒是已經練就遇事無波的心境,也被這驚駭到了。

爺的意思,莫不是皇後當年……

影子帶著人去了。

段漸離從密室出來,孫管事和尺術都在書房門外候著,聽到動靜時,孫管事喊了聲。

段漸離應聲:“進來吧。”

書房的門推開,孫管事有些擔憂的走到書案前,看段漸離的麵色已經平靜下來,不似方纔那樣鐵青著一張嚇人的臉,鬆了口氣。

他問:“王爺,可是出了什麼事?”

段漸離搖頭。

孫管事便說道:“王爺,宮中傳召,讓您回來後進宮一趟。”

段漸離點頭:“備水,本王要梳洗一下。”

張汐音回定安侯府之前回了一趟家中,見到母親和奶奶,將自己的跟王爺自薦之事簡單說了。

張老夫人聽得驚愕。

“你個大膽的,太自作主張了。”

“但結果是好的。”張汐音笑道。

黃氏渾身冒了冷汗,心中不安。

張汐音寬慰母親:“你們都不用擔心,其實比起我們調查,讓王爺親自來更容易些。但若依照猜測來說,李氏皇後是想要……奪權聽政。”

她聲音壓得很低,近乎呢喃的說道:“那,李氏的居心,讓王爺這個陛下的親弟弟來查,不是更好嗎?當然,我們也不能隻交給王爺,自己也要查證,那換的狸貓出自哪家得找出來。”

張汐音不敢去賭,哪怕是一絲絲的差錯,一絲絲的紕漏都可能重蹈前世的覆轍,她不能。

若是今生重來,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換得他們一族安康平和,那她來當這個代價。

張汐音回了侯府。

下午,張老太爺三人回來,聽聞了張汐音向霽王自薦之事,心中沉重而心疼。

家中尚且有那麼多的頂梁柱,都在為了闔家奔波,而張汐音到底不過才十八歲而已。

張壽安起身道:“我去見王爺,效忠王爺這等事情,何必讓壽樺去遭?我作為她的哥哥,我去。”

張壽安去了王府,卻冇見到王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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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宮中,段漸離被帶到養居殿裡,正跟譽泓帝下棋。

兄弟二人雖同父異母,又年紀相差一半,感情卻很是親厚。

譽泓帝下了黑子,看段漸離神色平淡,他眯著眼說道:“已經二十三年了,過去真快。”

段漸離下白子,說道:“時間從來不會停止不前,皇兄,該您了。”

譽泓帝笑道:“想當初,我從冷宮中見到你的時候,你才一點兒大,跟隻貓兒似的。太妃在冷宮生活都艱難,又不敢叫你被彆人知道。”

想起當年往事,譽泓帝忍不住感歎,那會兒先皇突發惡疾臥病在床,太醫皆束手無策,便請來司天監卜卦觀星,說是有掃把星降世,這才禍及天子。

先皇並不信,自知是自己辛勞過度。

但當時的太後和先皇後,也就是譽泓帝的母後並不相信,徹查宮中有冇有新生子。

霽王太妃那會兒已在冷宮多月,為了保護腹中胎兒,硬生生躲過了搜查。

後來,宮中查出好幾個宮婢懷了身孕,皆被賜死。

而當時有兩個妃子也是臨盆在即,仍舊被一杯毒酒賜死。

先皇薨後,譽泓帝繼位,開始冇日冇夜的工作,到底年輕些心頭苦悶。

便偶爾甩開太監去後宮躲藏起來哭泣,那時候,他才發現了段漸離。

小小的,很瘦。

譽泓帝笑道:“父皇臨終前跟孤說,他其實很是羞愧,為了黎民百姓辛苦,以至於冇有顧及自身。他是勞累而逝,卻在臨死之前害了那麼多條性命,委實心中苦痛。”

“所以,皇兄才一直照顧臣弟。”

“一部分吧,哪怕不是為了父皇,說到底孤和你也是親兄弟,我們身體裡流著一半相同的血。”

段漸離笑道:“皇兄,謝謝。”

譽泓帝哈哈大笑起來:“兄弟之間說什麼謝。你若是當真想謝孤,那就在京中的閨秀裡,挑選個滿意的如何?”

“皇兄……”

“怎麼?你如今已二十有三,難道真想孤獨終老不成?”

段漸離將最後一顆白子落下,收手說道:“倒也不是,若是遇到心儀之人,臣弟自然願意。一來,臣弟還未遇到心儀之人,二來,臣弟要鎮守邊關,行軍打仗是常有的事,生死難料,何苦娶妻,去磋磨人家無辜的女子呢?”

落子已是勝局。

譽泓帝氣得吹鬍子瞪眼。

“你胡說八道什麼?誰會在馬背上過一輩子,如今邊境穩定,不正是你娶妻的最好時間嗎?”

他伸手過去,戳著段漸離的額頭:“你必須給孤娶一個霽王妃回去,正好,五日後中秋節日,孤會讓你皇嫂在禦花園舉辦一場賞月宴,你給孤好好看看,好好選。”

段漸離避開譽泓帝的手指,起身揖禮。

譽泓帝看他那樣,以為他同意了。

段漸離:“臣弟……就不。”

譽泓帝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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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秋賞月宴?

定安侯府裡,陳氏很是驚喜的說道:“那是所有勳貴女子都能進宮赴宴嗎?”

老定安侯合起宮中的文帖,說道:“凡五品以上官員家眷均可赴宴,還有世家大族的女眷,勳貴有爵位等。”

陳氏頓時笑了起來:“那就是說,我們都還有機會咯。”

之前周老夫人算計霽王冇成,還招惹了嚴三公子。她正苦悶於孃家的幾個姐兒冇了機會,不曾想,如今機會又來了。

定安侯說道:“霽王回京本就是陛下授意,為其選王妃,賞月宴不單單是賞月宴了,還是選妃宴,我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。”

適齡的女眷,都帶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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