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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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年訓練的他反應能力極強,儘管已經超出了他固有的認知範圍,此刻也已意識到自己很可能陷入了什麼未知的詭異事件中,敵人什麼目的他實在難以猜測。

但必須儘快離開這個黑暗的地方。

就在他要起身離開時,右方肩膀上忽然搭上一隻手,“誰”他幾乎同一時間反手抓住那手,一個單扣,死死地鉗製住。

黑暗中,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,“是我啊,這麼快就把我忘了..."

這分明就是剛纔在他背後盯著他叫他鼓掌的男人的聲音。

看來不是無意識的npc。

先前冇有注意,這男人的聲音仔細分辨下,竟與那個詭異少年有幾分相似。

"是你......那個將我拉進來的詭異少年"

那方沉默了會兒,緩緩道:“詭異少年.."

商嶼這才意識道自己說的有些不妥,想解釋,“我,"

卻聽他歎了口氣,似乎有些無奈,“..好吧,跟我來,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"

看來他冇猜錯,這果然就是那詭異少年,可他為何變了模樣,這果然是處詭異的地方。

男人說罷,順勢拉著商嶼的手帶著他離開座椅區,進入走廊,往表演廳外走去。

"你要帶我去哪裡”

"這到底什麼地方"

"...."

男人未說話.

商嶼頓了頓還是問出了他一直疑惑的事,“你....是人嗎"

話音剛落,他前麵的人明顯停了一下,隨即又拉著他繼續走,隻是輕笑了聲,"不然呢,我還能是其他的什麼東西啊。"

商嶼不禁想起了小時候爺爺總是給他講的那些鬼故事,每次都會把他嚇得好幾天睡不著覺,他下意識去感受男人的手,是有溫度的,那麼他肯定不是那些不乾淨的東西。

確認了這一點後,他提起來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。

一時間,兩人誰也冇有再說話,走在漆黑的走廊裡,隻有兩人腳踏在地板上的聲音。

"說起來,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"

商嶼完全跟著他的步伐走,疑惑於他能在黑暗裡走得這麼穩的同時,更好奇他的身份。

“唔...讓我想想,"

男人腳步輕盈地走在前麵,此時可能正在撓腦袋,少許,他道:"...阿顏,"

"你可以叫我阿顏。”

一聽這就是個假名字,看來這人並不信任他。

他口中卻喃喃著,“阿顏...哪個顏"

下一刻,他聽到男人十分自豪地告訴他,“就是那個回眸一笑百媚生,六言粉黛無顏色的顏。"

商嶼:

"....."

哪有男孩子這麼形容自己的,不過轉念一想,這男人原本那少年的樣子,倒也真有這個底氣。

"那...阿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要做什麼"

男人依舊拉著他往前走,輕快道: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"

黑暗中的他十分不安,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黑暗,冇有光的地方,作為天武閣唯一繼承人,從小便要接受家主訓練,每次比武輸了,或者一道數學題錯了,他都會被父親一頓家法,然後再關進小黑屋三天三夜,顧名--思過。

儘管如今他大多數記憶都忘了,但這些他卻記得很清楚。

"喔啊....."

暗黑中隱隱傳來女人的□□,男人聽到後停下道:"到了。"

隨即帶著他拐過一個彎,眼前逐漸出現光亮。

前方不遠處,一道小門開著一條縫隙,從裡麵透出一點白色燈光來,女人的聲音也是從那裡麵傳出來的。

男人徑直帶著他往小門走去。

到達門口時男人卻停下了,他不明地看著他,“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"

男人抬抬下巴示意他看裡麵,他轉眼看去,小小的房間裡堆放著許多東西,很多都是表演的道具,這應該是個雜物間。

在一堆布料上麵,正躺著那個在舞台上表演的女人,此時她正在生產,雪白的禮服早已被鮮血染紅,嘴裡塞著一塊被撕爛的布料,大汗淋漓,髮絲淩亂的覆蓋在臉上,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不發出聲音。

她麵前正蹲著那個黃色工作服的男人,為她接生。

"使勁啊,我已經看到孩子的腳了!"

"加油,你一定可以的。”

男人一邊趕著她的肚子,一邊鼓勵她。

"這是,”商嶼冇見過這種場麵,不明白他什麼意思。

"救她。"

男人隻說出兩個字,隨即,還不待商嶼回答,一把將他推進去。

他一個踉蹌推開門,屋裡的男人大驚失色回頭看來,"誰!"

商嶼此時身上穿的是在莊園裡洗完澡,少年給他的黑色休閒服,頭髮不算短,正好到耳邊,他本就是混血,五官深邃,長著一雙攝人心魄的藍色眼睛,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。

儘管他已經穿得很普通了,可這落在那工作人員眼中就是那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人。

立刻將女人護在身後,警惕道:“你想做什麼"

"我,”商嶼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,就被告知要他救他們,還這麼突如其來的把他推進來,更何況還是這種場合,一時不知要說什麼。

平時哪裡有人敢這麼對他,看這兩人恐慌的樣子,大概已經把他當做圖謀不軌的人了吧。

他努力調整自己的表情,“…….我是來救你們的,彆怕。"

怎麼救

不會是要去給那女人接生吧。

那男員工顯然不信,一個勁趕他出去,他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要怎麼解釋,難道說自己是天降正義!

正想回頭問阿顏,卻見他就站在自己旁邊,麵無表情,嘴裡機械地說著:

"她難產了,你要做的就是,在外麵的殺手尋來之前,讓她順利生產,並幫助她逃出這裡。"

"嗯....!"

那女人似乎已經疼得受不了了,嗚嚥著哭泣,卻還是死死咬緊牙關不發出尖叫。

商嶼自小冇了母親,此時女人那痛苦的神情深深觸動他內心,也冇再過多詢問什麼,三兩步上前去,在男員工身旁蹲下,“我來幫你。"

說著便雙手放在女人肚子上,學著男員工的動作自上而下去趕她肚子。

那員工卻如臨大敵般,一把將他推開,“滾開,你彆碰她!"

"."

商嶼踉蹌著一手撐在地上,歪著身子偏頭看那一臉淡然站著的男人,“一你讓我怎麼救"

男人冇看他,僵硬地抬起手,指著那女人,說出的話令他心頭一震,他說:“如果她不能順利生產,或者被殺死,那麼,我們會永遠留在這裡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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