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挑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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週二娘子罵罵咧咧的走了。

老定安侯府黑著臉,也是責怪的看著周老夫人道:“我們本就有皇後這個靠山,你又去貪那霽王做什麼?如今倒好,惹得一身騷不說,就連二房那邊也埋怨起我們來了。”

周老夫人滿是不敢置信:“我都是為了誰?我還不是為了整個周家?周朝文,我們夫妻四十多年,你不念著我的功勞和苦勞,如今出了事情,你們所有人都怨我,我不活了。”

周老夫人掩麵哭得厲害。

老定安侯隻覺得頭疼,說到底,周林氏並非他的頭個妻子,是他前夫人的庶妹。

他前夫人早年生病,庶妹屢屢過府探望,一來二去兩人便勾搭在了一起,後來夫人的身體越發的弱,不過一年便過世了,他這纔將周林氏迎進門做了填房。

如今想來,當初一個在室女勾搭自己的姐夫,怎麼可能是個上得了檯麵的人。

他當初真是色迷心竅,被她那些手段給矇騙了。

老定安侯走出去,對身旁管家道:“把壽予堂收拾出來。”

管家聽得心驚,小心翼翼的問:“老侯爺這是?”

“讓她想清楚,什麼時候把事情解決了,什麼時候再搬回來。”

管家不敢不答應,自帶人去辦。

屋內的周老夫人聽到,氣得兩眼一翻,差點又厥過去了。

她哭天搶地的喊:“我這是遭的什麼孽啊?你們一個個的都這樣來糟踐我。”

李媽媽怕她氣過了頭,忙道:“老夫人,您可千萬不能氣壞了身子啊,這事兒要不還是找少夫人來想想辦法?”

周老夫人冇有辦法了,說道:“快去叫她過來。”

張汐音很快來到福康院,讓丹柳和心柳將幾幅安神養身的藥遞給李媽媽,她坐在床邊的椅子看周老夫人那憔悴的模樣。

從宴會結束到如今,不過才兩日,她頭髮都白了大半。

張汐音關心的問:“老夫人,身體可好些了?”

周老夫人頓時淚流滿麵,二房的人來逼她,丈夫兒子埋怨,孫子隻顧著上職,連問候都還冇有,李悅菀也不見過來看看她。

她握著張汐音的手,委屈無比:“汐音,你幫幫祖母,幫祖母想想辦法。”

張汐音不動聲色的抽回手,接過香葉遞來的茶放到她手裡:“班家那邊不同意?”

說到這裡,周老夫人就氣得厲害。

她咬牙道:“彆說同意,我連班家人的麵都冇見到。”

不僅是冇見到,連門都進不去,還被一個管家當麵下了臉。

張汐音安撫道:“那到底是楚國夫人的兒媳婦,聽說很得楚國夫人的喜歡,她們到底是要拿點僑的,否則叫人知道旁人想要如何他們便依著如何?那楚國夫人,嚴國舅他們的臉麵何在。”

周老夫人怔怔:“那你覺得如何?”

張汐音說道:“那嚴三公子揚言要你們去說服班府同意,那自然是需要您,或者老侯爺親自登門,請賢尚要三顧,何況是這樣的事情。老夫人隻要誠心些,拉得下臉麵一次次登門,他們班家終歸會點頭的。”

要她拉下臉去求他們?

周老夫人麵色難看。

張汐音咳了兩聲,說道:“不過,若是能請得動更大的人物幫忙做說客,不是更好?楚國夫人是皇後孃孃的親姐姐,嚴三公子是楚國夫人的親兒子,嚴三公子多娶一個妻子,便多一個人為嚴家開枝散葉,端看老夫人怎麼說了。”

周老夫人看她麵色發白,也冇心思再問了:“行了,你回去吧,我在想想。”

張汐音起身走了。

出了福康院,看到周管家帶著下人往壽予堂去。

香葉喊住他:“周管家,你們這是做什麼呢?”

周管家對張汐音施禮,這才道:“老侯爺這幾日身體不適,要幫助壽予堂休養休養。”

張汐音揮揮手讓他們忙去。

回到輕風院,香葉憋著笑說道:“真有意思。”

戴媽媽低聲道:“姑娘,這兩日菀娘子倒是不過來了,隻讓下人送補品來。”

“她如今焦頭爛額,想來京中的那些流言已經起了。”

李悅菀確實焦頭爛額。

她在聽到下人議論京中的那些流言,說她一個邊城來的低賤女人上不了檯麵,連張汐音的腳趾頭都比不上。要容貌冇容貌,要能力冇能力,出身低賤還投奔男人,是個不要臉的下三濫貨色。

哐當的碎裂聲此起彼伏,滿地的瓷器碎片,木凳椅子。

能砸的她都砸了,卻不能解氣。

李悅菀扭頭看丹瑩嬤嬤,猙獰的伸手去掐她的手臂:“你不是母後千挑萬選出來的嗎?你不是說有你萬無一失嗎?你看看你辦的好事?你聽聽外麵都是怎麼說我的,你這個冇用的東西。”

她抬手,一巴掌打在丹瑩嬤嬤的臉上。

丹瑩嬤嬤捂著臉摔倒在滿地的碎瓷片上,血流不止。

她跪在李悅菀的麵前,低頭道:“是老奴辦事不力,可是娘子想想,這老夫人若是不貪著想攀附霽王爺,豈會惹上嚴三公子。落水也是純屬意外,人也救了上來,那沈家自然也清楚這是意外,沈少夫人也以為是您安排的仆婦救人,沈家是感激您的。”

李悅菀黑著臉:“那他們為何亂傳?”

倒也不是亂傳。

丹瑩嬤嬤不敢多言,隻道:“怪隻怪侯府實在愚蠢,想出您在邊城救世子的法子,想也就想了,卻還把您接回京,這才落得個被人瞧不起的名聲。”

李悅菀一怔。

丹瑩嬤嬤繼續道:“娘子想想,您到底是娘孃的親骨肉,娘娘將您交給周家撫養,他們卻冇給您上好的身份,想來是想拿捏您的。”

李悅菀懵了,不敢置通道:“嬤嬤您的意思是?”

“世子對您自然是疼愛無比,可其他人卻未必,老夫人他們對您好不過是為了能攀住娘娘,至於您在外人的眼中尊不尊貴,也不是那麼重要。”

梨花低著頭不敢說話。

李悅菀緩緩的坐下,隻覺得氣血逆湧。

所以,他們想出的這些主意,並不是為了她能順利嫁給周易宏,而是讓她在世人身份不顯,他們更好拿捏。

畢竟,她縱是個公主,說到底也是個不能叫人知道的公主。

爾敢,爾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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