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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仆婦都跟著自家的姑娘往前院去,一麵又喚了人去前麵通稟。
沈沁雅倒冇直接出去,去找了兩個兄長。
她幾次想說自己看到的,可想著霽王爺和霽王妃的叮囑,又生生忍下了。
看她神色不對,沈知樂跟著出了王府的們,走到馬車旁才低聲問。
沈沁雅搖了搖頭,小聲道:“等晚些在家再說,否則有什麼,我們可吃罪不起的。”
當真是有大事啊!
沈知樂倒也不追問了,拍拍她肩膀。
“彆多想,回去歇一歇。”
沈沁雅一笑點頭。
“我騎馬去。”
“成。”沈知樂看她上了馬車離開,回頭看煦王府大門,心中思緒萬千。
回頭看去,馬車漸行漸遠。
她是跟堂家姐妹去後花園釣魚的,出來便要回去,想來是後花園有事。
沈知樂去了後花園,剛過了門,就被攔下了。
“這裡不能進。”有侍衛說道。
果然是有事。
沈知樂往裡麵看了眼,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到。
“是,我聽說這邊桂花極好,想來看看。”沈知樂說著,試探的問:“不知裡麵有什麼貴人在,要逗留多久,我何時才能進去?”
侍衛看他有些望眼欲穿的樣子,卻仍舊冷漠著說:“不知,公子請回。”
沈知樂便不再堅持了,點了點頭轉身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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亭子裡,張汐音端起茶盞飲了一口。
“七皇兄已經去迎親了。”永和公主回來說道。
張汐音笑道:“迎親回來都傍晚了,且不急著。”
“餓嗎?”錦陽長公主說道:“我餓了。”
她看向外麵的仆婦,說道:“讓廚房送些吃的來。”
“是。”仆婦下去了。
過了一會兒,便有婢子端著膳食過來,一一擺在石桌上。
都是清淡的,白灼蝦球,時令青菜,還有幾碟冷盤。
錦陽長公主吃著了,看張汐音冇動,說道:“你不餓嗎?”
張汐音回神,也拿起筷子吃。
“餓的,隻是想著事情。”
回來之後心心念念複仇,一晃過去**年了,前世她也冇活幾個念頭,這會兒早已葬身惡犬之口。
所以,對於煦王府湖泊中屍骨絲毫是不知的。
錦陽長公主說道:“這查案嘛,自有刑部的人去辦,你就莫要再去想了,吃飯纔是要緊。”
張汐音笑了笑,點頭。
吃了午膳,便在亭子裡下棋,華陰郡主去前院了。
永和公主帶著孩子們在花園裡玩,這時,檀國公過來了。
“你們發現了臟東西?”檀國公問。
錦陽長公主看了他一眼,點頭:“是挺臟的。”
湖裡有骸骨還在這種日子被髮現,這並不是個好事,人也是迷信,就怕對段暄頡和宋晚孃的喜事帶來不好的影響。
檀國公坐下來。
仆婦見狀,擺上新的碗筷。
“這煦王府前一個主人,是永王。”檀國公說道。
永王,是先帝的次五子,嬪妃所出。
永王冇什麼才學智慧,靠著自己是個皇子,便隻想著享樂逗趣。
是個極其好色之人。
永王隻活了二十多歲,便病死了。
“可據說,永王死的很是蹊蹺。”檀國公小聲說道。
錦陽長公主瞪了他一眼,低聲道:“你那些道聽途說的怎麼還信,刑部調查的,難道五哥還能是被人殺了不成?”
都是自己這一輩的人,錦陽長公主雖然跟這個不上進的永王冇什麼情誼交集,可到底是自己的兄長,不好編排他。
張汐音卻很是好奇,問道:“怎麼蹊蹺?”
“阿音?”錦陽長公主看她。
張汐音也看她。
“皇姐,或許這當真是查案的關鍵呢?”她說道。
錦陽長公主便不說了。
檀國公揮了揮手,讓左右兩邊候著的婢子下去。
他這才小聲的開始說起。
永王好色紈絝得很是淋漓儘致,也正是因為如此,當年先太後纔不管他,封了個府出去讓他逍遙快活。
永王府中美女無數,為了玩樂喜好寒食散,二十六歲病死在榻上,驗屍的仵作隻說是玩樂虧空了身體,病死的。
“這其實看似冇什麼,這吃寒食散的,有幾個能活得長久。可問題就出在這兒了,仵作驗屍時,發現永王的屍體勞損嚴重,是窮苦人苦了十幾年纔有的筋骨。”檀國公說道。
筋骨勞損是常年勞作的人纔會有的,並不會出現在王公貴族的公子哥兒身上,除非……那不是永王。
張汐音凝眸。
檀國公低聲道:“死去的,很可能不是永王,可屍體又都是大家所看到的,確實是永王。”
錦陽長公主哼哼道:“總不能,這天下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……”
她話一頓,突然愣住了,看向張汐音。
怎麼冇有,這世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。
錦陽長公主說道:“難道,五哥當真冇死?”
先帝的兒子一共十三個,死的隻剩下兩個。
有被處死的,有病死的,有被刺殺而死的,到如今,隻剩下譽泓帝和段漸離。
若當真還有一個冇死,那他去了哪兒?
張汐音低聲道:“還需跟王爺他們商量商量。”
吃過飯食,三人回到前院了,神色一拍正常的跟著前來吃喜酒的人攀談。
段漸離跟著去了接親.
很快,傍晚了。
迎親隊伍回來,從前院外傳來敲鑼打鼓的喜慶聲音。
“來了,回來了。”段淑英笑著喊道,起身就出去看了。
戴藝姑姑在後麵追著,好幾個宮婢也跟著去了。
張汐音起身走到憑椅邊上,居高臨下的往外看去,二樓的視野很是不錯,能看見許多人都跑出去看了。
“掌燈。”
樓下,有人喊了聲。
暮色中,在吵鬨身中傳來下人一聲聲的。
“點燈……”
一聲聲傳下去,下人將貼著喜字的燈籠點亮。
看著一盞盞的燈籠亮起光芒,張汐音笑了起來。
華陰郡主走上來,說道:“走啊,這都到了門口了,我們也下去吧。”
來了還要拜堂呢。
她小聲道:“皇伯父也來了。”
段暄頡成婚,譽泓帝竟然親自來了。
錦陽長公主說道:“皇兄還真是……”
譽泓帝親自來,便是給段暄頡撐腰,哪怕以前是個病秧子,可也是得父皇喜愛的。
到了正廳,前麵果然能看到譽泓帝坐著,旁邊是溫皇後。
溫皇後的側邊坐著容妃,容妃手持帕子拭淚,低聲跟溫皇後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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