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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婢們將一應東西都擺好,退到旁邊安靜等著。
戴藝姑姑上前,仔細看著麵前的膳食,根據座位說道:“這個放到這邊來,這是王爺喜愛的,這個是王妃喜愛的。還有這三個,是小郡王喜愛的。”
旁邊的宮婢伸手調整了。
看到這裡,戴藝姑姑點頭:“如此就好了。”
溫皇後從內殿出來,戴藝姑姑和宮婢內侍都轉身實力。
“娘娘。”
溫皇後瞧著桌上的膳食,笑說道:“怎麼冇有水蛋?”
戴藝姑姑立刻說道:“奴婢這就讓禦膳房準備。”
人出去了,溫皇後也帶著嬤嬤去宮門口。
“娘娘,您是一國皇後,怎還要去等?”
這可不成規矩。
溫皇後說道:“不是等她們,你看,太妃來了。”
果然,有內侍抬著步輿來,步輿上,太妃對溫皇後一笑。
到了門前,溫皇後伸手將荷包遞過去。
霽王太妃接過,兩人就往側邊的宮廊走,去的禦花園。
“你還真找來了?”霽王太妃看著荷包裡的物什,笑說道。
那荷包裡,是一顆雞蛋大的夜明珠,青黑色的。
這麼大一顆青黑色的夜明珠極其罕見。
溫皇後說道:“托了些關係,南照國到底是我們的附屬國,這樣的東西他們總要找來的。”
南照國在大譽的東南下,是一個附屬小國,也是一個海島。
南照國每年都要給大譽進獻貢品。
青黑色的夜明珠,價值連城,這東西霽王太妃要來做甚?
溫皇後固然疑惑,卻也冇有多問。
到了禦花園,霽王太妃讓宮婢依著她的意思摘了些鮮花和水果,便回長盛宮了。
馬車在長盛宮外的殿門停下,段漸離下了馬車,伸手去抱女兒。
段暄晟則在另一邊下來。
張汐音最後一個從馬車出來,段漸離伸手去攙扶她。
“王爺,王妃,小郡王,小郡主。”方淩盛笑著施禮。
“方總管,好久不見。”張汐音笑道。
方淩盛聽她和氣招呼,笑容更大了幾分。
“王爺王妃遠去大梁這數月,老奴也是想念得緊呢。”
說著,一麵做請。
段漸離一手抱著女兒,一手牽著張汐音往長盛宮裡去。
“陛下還有些許摺子,稍後纔到。”方淩盛笑道:“所以命老奴再次恭候。”
走到殿門,恰好看到霽王太妃和溫皇後從拐角走出來的身影。
看到人,段淑柔張嘴就高興的喊。
“祖母,娘娘。”
段漸離放她下來的一瞬,段淑柔已經奔跑過去了。
霽王太妃和溫皇後都笑看著,等人到了近前,霽王太妃蹲下伸手抱住撲過來如小馬駒似的小姑娘。
“哎呦,真是好大的力氣。”霽王太妃笑道,親了親她臉頰。
段淑柔是很高興的,抱著祖母的脖頸就叨叨起來,滿口都是父王母妃回來了。
聽著軟糯糯的聲音,大家都跟著笑。
這時,從長廊那邊,也傳來小女孩的笑聲。
段淑英來到跟前,屈膝福禮喊人。
“皇叔,皇嬸嬸。”她笑道。
“皇叔,皇嬸嬸。”段暄鈺也過來了,揖禮喊人。
孩子們都跟著來了。
“進殿,坐著說話。”溫皇後說道。
進殿後,孩子們自去玩了。
倒是段暄鈺跟段漸離談起了軍事上的事情,段暄晟也安靜坐在旁邊聽著。
張汐音則跟霽王太妃、溫皇後說話。
大家都很關心,問她在大梁時可遇到危險?
張汐音點頭:“危險自是有的,這薑國的人倒也不掩飾,挺多人來追殺我們的。”
有驚有險,倒也平安活下來了,而且成功與大梁合盟,過了今年,明年自該對薑國發起進攻。
段淑英聽得驚呼,說道:“這麼危險的啊!”
“是啊。”張汐音笑道。
溫皇後歎道:“這何時是個頭啊。”
雖是同盟了,可要滅一國非一兩日之功,隻怕等開戰後,便又是漫長的戰爭了,少不得要好幾年。
不去想了。
溫皇後問戴藝姑姑。
“容妃他們怎麼還不來?”她說道:“叫人去看看。”
戴藝姑姑應是,差了個小宮女去看。
剛出去,轉眼又回來了,前麵是容妃和七皇子段暄頡。
段暄頡對段漸離和張汐音施禮。
張汐音笑看他:“身體可好多了?”
段暄頡點頭:“日益調養,身體已經大好了,心肺的毛病許久不犯了。”
容妃也是很開心,就說在籌備段暄頡的婚事,如今就差婚禮了。
“九月去呢。”容妃說道。
段暄頡麵色微紅。
他之前身體當真是很差,差得總是以為自己活不到成年,他想活著,想健康的活著。
現在,他辦到了,不僅僅是活著,還要娶妻了。
容妃笑道:“你看他,害羞了。”
“母妃。”段暄頡說了聲。
“不說就是了。”容妃說道。
張汐音和霽王太妃她們都笑了起來,段暄頡施禮,走去跟段暄鈺他們聽段漸離說話了。
這邊說了會兒話,永和公主也到了。
到了寅時三刻,譽泓帝回來了。
進了殿,看到殿內的家人都在笑著說話,他心中很是輕鬆。
“父皇。”
“皇伯父。”
孩子們起身施禮。
其他人也都起身施禮。
譽泓帝說道:“都寅時了,餓了吧,坐。”
譽泓帝走過去,和溫皇後坐在上座。
這一席,譽泓帝帶頭說話,問起大梁的一些事情。
張汐音和段漸離隻說來回所遇之事,並未提及與大梁同盟之事。
用了飯後,譽泓帝起身和段漸離去書房,張汐音就起身走去跟霽王太妃他們說話。
譽泓帝停下,看她招手。
“弟妹,來。”他笑道。
張汐音頓了頓,邁步跟過去。
段漸離伸手扶了扶她。
張汐音低聲道:“你們議事,我就……”
“嗯?弟妹不比在意的這些,這不成文的規矩,於你而言也不適用。”譽泓帝聽到,回頭笑說道。
張汐音愣了下,莞爾笑了。
段漸離也笑了起來,說道:“皇兄自然是不在意的,況且,這多少人能比得上你?”
“王爺?”張汐音小小瞪了他一眼。
譽泓帝看到了,笑著搖頭在前麵繼續走。
這兩人,當真是恩愛。
說起來,他身為帝王,是不能對一個女人如此恩寵極致的,這是命。
但漸離可以,他隻是王爺,他不如他一樣有帝王的責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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