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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汐音在老宅住了兩日纔回京中,回到京中的當日,便讓婢子送了帖子去薑國使臣府邸,邀請伏星郡主和薑小王爺三日後到洪樓吃一頓晚飯。
伏星郡主看著帖子,心中有不好的預感。
薑小王爺就說道:“你們過來,隻是為了殺她嗎?”
“你不是?”伏星郡主反問。
原本是不想殺的,不過是一個王妃,會賺錢罷了,也冇那麼大的威脅。
可誰讓她淫技巧思那麼多呢,想出來的那些個東西,彆人都想不出來的,她想出來了。
若是任由她還活著,還不知道對他們的大業造成多大的威脅。
伏星郡主可不單單是來嫁人的。
她看宇文宏,說道:“你倒是真的成了‘質子’了。”
宇文宏一笑:“誰不是呢。”
伏星郡主合起帖子,笑說道:“本郡主倒要看看,她請的什麼鴻門宴。”
宇文宏也是笑了:“總不會是要你命的。”
——
洪樓這邊得到訊息,特意做了準備,當日三樓不外放,空著了。
張汐音是掐著點到的,剛坐下,宇文宏和伏星郡主就到了。
各自見禮坐下來。
伏星郡主看包廂內隻張汐音一個東道主,忍不住驚訝。
還以為會帶著其他人呢,若是個鴻門宴,總不能就她一個人在的。
她放鬆下來,笑說道:“之前還想著霽王妃的這一頓飯,霽王妃倒是還記得。”
說的是出軍之前,他們在洪樓遇見的那一次。
張汐音微微一笑。
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,女子自然也如此。”她說道:“聽聞伏星郡主在薑國也是鼎鼎有名的才女,總是想多瞭解瞭解。”
伏星郡主聽得一愣。
鼎鼎有名的才女,說的是她嗎?
伏星郡主可不認為,這九州大陸裡各國傳的女子,誰人能比得過大譽的這個霽王妃。
當事人在麵前這樣說,聽得怎麼就那麼不是滋味呢?
她隻是笑著。
這時,門口的掌櫃施禮說道:“王妃,可上菜了?”
“上吧。”張汐音說道。
掌櫃的就轉過頭去,對小二說道:“上菜。”
小二魚貫而入,將剛做好的菜肴一一擺上。
精緻的食物擺得也是精緻,分量也極多,可謂是色香味俱全。
“粗茶淡飯,也不知郡主能不能吃得慣。”張汐音說道。
這還是粗茶淡飯,洪樓是盛京出了名的酒樓,菜好吃分量足,菜價自然也昂貴。
這還是粗茶淡飯嗎?
說話是來膈應他們的吧?
宇文宏忍不住笑了。
“今日王妃說話好笑得緊。”他說道。
張汐音看他點頭。
“確實好笑。”
婢子將酒倒滿,張汐音舉杯對上二人,勾了勾唇笑得冷淡。
“畢竟,比不得你們送的大禮。”
挑明瞭?
宇文宏一愣。
伏星郡主也是麵色微變。
這麼大膽的挑明,而且就他們三人,想來是冇有證據,隻是來胡亂詐他們的吧?
伏星郡主回神,疑惑的說道:“王妃,你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,送禮?我可冇給王妃送過什麼大禮,還是說,小王爺給你送了。”
宇文宏立刻攤手:“天地良心,本小王可冇有。”
張汐音聽得一笑。
似乎也冇等他們承認般,笑說道:“嚐嚐,這是我們樓裡新推的菜品,這個是椒香肉丸子,可是經過一夜捶打而成,入口勁道得很。”
看她推薦時,旁邊的婢子拿著筷子給她夾了一個。
宇文宏和伏星郡主旁邊的婢子也各自夾了放在他們的碗裡。
“不嚐嚐嗎?”張汐音拿起勺子,舀了送入口中。
宇文宏和伏星郡主看她吃,也舀入口中品嚐。
彆說,確實很是勁道,而且椒香味濃,口感甚好,而且微微帶點酸,隻是一點點,很奇特的口味。
伏星郡主很是喜歡,忍不住又吃下一個。
張汐音笑看著他們吃,嚥下嘴裡的,舉起酒杯抿一口。
“以前聽說,人肉吃起來,就是帶點酸的。”
張汐音笑道:“好吃嗎?這點兒微酸的口感。”
伏星郡主送入嘴裡的丸子一下子吐了出來,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張汐音。
宇文宏也僵住了。
帶酸,人肉……
肉丸子……
一瞬間想到了什麼,兩人麵色發白扭頭就要吐。
婢子瞧著,眼疾手快把旁邊的痰盂伸過去,倒是接住了。
王妃讓她們準備痰盂還真是,原是為了這一刻。
看他們吐了,張汐音哈哈大笑起來。
宇文宏和伏星郡主白著臉看她笑得厲害,恍惚中明白是被她耍了。
“你……”伏星郡主瞪眼怒道:“霽王妃,你什麼意思?”
張汐音看著她。
“伏星郡主莫不是以為,這些肉丸子是你們的人吧?”
伏星郡主愣住。
“放心,並不是,這是上好的馬肉製作的。”張汐音說道:“並不是你們那些已經死了好幾天的人身上的肉。”
宇文宏蹙眉,臉上吊兒郎當的神色消散了,凝神看著張汐音。
隨後,他看向四周。
張汐音看他們的神色,搖了搖頭起身。
“這一桌子,算是我請你們的……最後一頓好酒菜。”她說道。
宇文宏和伏星郡主麵色鐵青。
但張汐音已不再說了,帶著人施施然離去。
人走室空。
整個包廂隻剩下他們兩個。
伏星郡主低著頭許久不說話,良久才坐了下來。
“看吧,果然好厲害。”她低聲喃喃。
宇文宏端起旁邊的酒杯一口飲下,又覺得不夠過癮,拿起酒壺就喝。
酒水從嘴角落下,頓時滿室的酒香濃濃散開。
“她何時不厲害的,當真以為那些傳聞都是假的嗎?亦或是覺得她是因為嫁給了霽王才厲害?”宇文宏笑說道。
“不,她厲害是靠她自己。”
——
馬車裡,香葉一直捂著嘴笑。
張汐音神色淡淡看著手裡的書信,是江陵那邊丹柳寄來的。
“王妃,瞧他們嚇的那個樣子,真是好笑極了。”香葉說道。
張汐音聞言勾了勾嘴角。
“是挺好笑的。”
商朝餘黨,抱著必死之心,還以為是多厲害的呢,冇想到一下就詐得他們失了態。
自然,單憑那些事情是無法證實跟他們有關,詐的那一下也無發向世人證明他們要殺她。
當初既然能殺了周易宏,殺了其他人,這兩個自然也是不例外的。
如今,再不是以前了。
犯我者,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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