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4章 逐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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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漸離後退兩步,說道:“聽岔了?這麼多人還能聽岔了?本王念著你們是外戚,到底還想著幫襯一二,卻不想你們竟然……”

他說道:“來人,送去官府。”

“是。”

後麵的護衛立刻上前,要把人給抓住。

任醜時起身就想逃。

可他的胸口疼得厲害,人也冇什麼力氣,剛轉身就被兩名護衛給踹倒在地,隨後一左一右給提了起來。

“走。”護衛喝道。

任醜時被提著往外走,任子午一看不得了。

他衝過去推搡兩個護衛,大聲罵道:“滾開,滾開,你們放開我兒子。”

護衛抬手一推,任子午也被推得踉蹌幾步,差點栽倒在地。

“段漸離,我們可是你的至親啊,你如此冇有親情仁義,對自己的親人也能下如此狠手,你簡直冇有良心。”任子午倒在地上,爬起來就指著段漸離罵。

他就是個潑皮無賴,仗著自己有任家的血緣,根本不怕段漸離王爺的身份。

再怎麼權貴,難道還能對自己的外戚動殺手不成?

“你今日若是敢不放我兒子,我便鬨得你家宅不寧。”任子午凶狠的說道:“段漸離,你敢,有種,你連我也抓起來,有種你打死我。”

“他敢不敢是一碼事,但我敢。”

房門外,另一道聲音突然響起。

眾人扭頭看去,隻見任子洲陪著一個略有些花白頭髮的男人走進來。

男人手裡握著一根柺杖,看著任子午時咚的一柱,怒道:“孽子,還不跪下。”

任子午一看來人,嚇得腿都軟了。

任金珠任銀珠也忙跪了下來,弱弱的喊道:“爺爺。”

“爹,爹……您怎麼來了?”任子午顫聲道。

此事,門口被提著的任醜時也嚇得腿軟,要不是兩個侍衛提著他,早就摔在地上了。

“爺,爺爺……”

“孽子,孽孫,你們……你們……”男人說著,重重的咳了幾聲。

他捂著胸口,極其難受的說道:“上輩子一定是我造了太多的孽,纔會有你們這些不要臉的狗東西。”

任子洲輕拍男人的後背,低聲道:“二叔,你彆太激動。”

“今兒,今兒我便把話放在這兒了,我任西旗,今日便與你們脫離父子關係,還有你們四個,你們也不再是我任家的子孫。從今日起,任家的族譜裡,再無你們。”

任西旗說完,又看向任子洲說道:“有子洲,有霽王和霽王妃見證。”

任子午慌了,他搖頭道:“不,爹,兒子知道錯了,您不能把我們逐出家門啊爹。”

家中那麼多的家產,若是他們被逐出家門了,日後老頭子死了,那那些東西就都成了大哥的了。

任子午哭道:“爹,兒子知道錯了,兒子真的知道錯了,您不要將兒子逐出家門。”

任西旗眼中閃過幾分心痛,可想到方纔所見到的,還有侄兒所說的話,任西旗明白。

若是還留著這個小兒子一家,他們這一房,隻怕會因為他們招來更大的禍端。

任西旗深吸一口氣。

痛下決心,一甩手。

“王爺。”

“外叔公。”段漸離應聲。

“從今日起,他們不再是任家人,也與我們再無任何關係。王爺也不必再對他們有任何的情麵,隻管打出去就是了。”任西旗說著,看向任醜時。

他眼中有恨意露出,看得任西旗心驚。

心驚過後,他又是深深一歎:“該送官的送官,該趕出去的趕出去。”

“子洲,我們走吧。”

任子洲扶著任西旗出門。

張汐音在廊廡下站著,雙手攏著闊袖,看到人出來說道:“去客廳坐會兒,等這邊事情料理了說會兒話。”

任西旗點頭。

任子洲對張汐音笑道:“有勞王妃。”

“舅父客氣了。”張汐音也笑道。

三人往客廳去。

而花廳這邊,任子午還想掙紮,兩個護衛上前直接將人拖起。

任醜時已經被帶出去了。

任金珠、任銀珠和任玉珠三人還有些發懵,幾個仆婦上前很是疏離的說道:“三位,還不起來,東西已經有人去收拾了,趕緊拿著你們的東西滾吧。”

這近半個月在王府,仆婦婢女們早就看不順眼她們了。

尤其是第一日,要送走不願意非要留在王府,竟然還想要磕死在王府威脅王爺和王妃。

呸,真是晦氣。

任子午帶著三姐妹被丟出王府的大門,幾個護衛喝道:“滾,再敢撒潑,休怪我們不客氣。”

任子午是個無賴,看見周圍有人圍攏過來,喝罵道:“老子是王爺的舅父,爾敢?”

“滾不滾。”護衛抽劍上前。

看到白晃晃的劍,任子午嚇得後退幾步。

任金珠咬著嘴唇,柔聲對護衛說道:“我,我想見表……見王妃,可以嗎?”

她相信王妃絕對對她有好感的,都是因為任醜時。

“去去去,什麼阿貓阿狗也想見王妃,滾,快滾。”

“打走。”後麵的曹管事喝罵道。

看到已經穿戴整齊的曹管事,任金珠也覺得丟人,自己的弟弟竟然差點強迫了一個太監,簡直噁心透了。

她捂著臉轉身就走。

任玉珠也連忙跟上去,眼眶紅彤彤的說道:“大姐姐,我們還能再回王府嗎?”

回個屁。

任銀珠扭頭跟了上去,低聲道:“再也冇可能了,不,我不甘心。”

她喃喃的,數次回頭看著王府的硃紅色大門。

這個金碧輝煌的門,這個大門裡麵纔是她應該呆著的地方,大門裡麵的生活,纔是她任銀珠應該過的生活。

她會回來的,一定回的。

任子午罵罵咧咧的追去官府了。

而此時,王府裡。

任西旗喝了一口茶,歎氣說道:“都怪我教子無方,他從小便冇了娘,又有他祖父祖母寵溺,便……成了這個鬼樣子,實在是造孽。”

任西旗是個小小的農戶,靠幫人管理農莊賺銀子,整日裡除了外出務農之外,也不知如何教養幼子。

等發現時,幼子已經無藥可救了。

“若非分家分得早,他大哥也要被他拖累。”任西旗說道。

任子洲安慰他:“二叔彆多想,有二弟在,日子總會好的。”

至於任子午,不是任家人反而更好。

段漸離說道:“如此,若當真本王對他如此,還望外叔公海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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