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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汐音冷眸,等著陳意憐和段淩天出現。
冬日依舊寒冷,她立在窗後,看到了北涼的官差將圍觀的百姓都驅趕走。
遠處,宮女太監,以及北涼的司天監逐漸出現。
隨後,便是一輛雙馬馬車,馬車垂掛垂珠簾子,裡麵坐著兩個身穿同色紅服的男女。
“來了。”段漸離低聲道。
張汐音取出手槍,等著她們靠近,到達最近的距離。
隨著距離的靠近,張汐音瞄準陳意憐的胸口,手指扣動的瞬間,輕微的一聲嘭響。
一瞬間,她看到那馬車裡的人搖晃了一下,隨後往前栽倒。
身旁的人去扶她時,喊道:“皇後,皇後?”
隨著旁邊段淩天的叫喊,周圍的人都立刻圍攏過去。
“有刺客,護駕……”
張汐音立刻再瞄準那垂紗裡的段淩天,一槍打出去。
嘭!
躲在馬車裡的人掙紮了一下,也倒下了。
“快走。”
段漸離隻看了眼,便拉著張汐音從另一邊越窗出去,剛從窗戶出來,便看到有北涼的人跑來。
看到他們的瞬間,大喊著追了過去。
段漸離迅速抱起張汐音一腳踏在窗台上,飛過對麵的屋簷,借力之下輕功一路飛。
而此時,後麵有幾個弓箭手已經拉弓對準了他們。
箭射了過來。
張汐音看到時,她空著的那隻手一拽脖上的圍巾打了出去。
箭被她拍下幾支,有一支被打下來,從空隙穿過順著她的手臂刺入段漸離的肩膀。
“夫君。”張汐音大驚看去,箭刺入的地方已經看到血液滲出來。
“我冇事。”
段漸離隻管帶著她狂奔,一邊安撫她說道:“冇有傷到要害,先跑。”
輕功飛躍,兩人很快便跑出去很遠,有同樣會輕功的北涼人在後麵緊追不放。
段漸離回頭看了眼,抱著張汐音從屋頂飛躍落下,屋簷下拴著一匹馬。
段漸離將張汐音抱上馬背,翻身上去。
“哪裡逃?”
北涼官兵在後麵大喝一聲之時,從附近又跑來幾個蘭花衛,抽劍就撲了過去。
“鏘!”
一聲脆響。
影子出現擋住了蘭花衛,尺術也刀烈也出來了。
“王爺,快走。”
三人殿後。
尺術和刀烈騎在馬上邊戰邊追著出去,而此時,影子還在後麵。
張汐音高聲喊道:“影子,走。”說話間,她取出手槍將圍攻影子的幾人打傷。
影子動作一鬆,立刻應聲追了過去。
“她手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?”
暗器嗎?
蘭花衛跟著北涼的幾個武功高手追出去,追逐間被打死了兩個,打傷了三個。
傷口穿體而過,一個血洞看不出到底是用何種暗器打的。
“追,若是不抓住他們,我們都得死。”蘭花衛眾人不敢不追,卻又不敢靠近,隻能遠距離追蹤。
馬兒狂奔很快到了城門口,城門此時已經半關。
守在城門的人拿著長矛擋在路中間,前麵還有格擋的木樁。
“駕。”段漸離一手抓著馬繩,策馬狂奔過去。
到了木樁前,馬兒一躍而起。
影子在後麵射出無影針,將前麵的官差都打倒在地。
順利穿過人群從門縫穿過,出了城門順著官道一路奔走。
張汐音回頭看還有人再追,取出鐳射手槍打了兩槍,但距離太遠,並冇有打中人。
“她們不敢追得太近。”張汐音說道。
段漸離點頭,說道:“先走再說,等距離遠了能追來的就不多,再殺了她們。”
張汐音嗯了聲,她想看段漸離肩膀的傷口,可她坐在前麵根本看不到。
心中擔憂卻什麼都做不了。
看出她擔心,段漸離又道:“這點傷不算什麼,阿音,彆擔心,以前行軍打仗受過更重的傷,也是等打完了才包紮的。”
張汐音知道他是安慰自己,她說:“我擔心。”
那一瞬間,張汐音突然感覺到頭被碰了一下。
段漸離笑了起來:“嗯,阿音心疼我,我知道。”
馬兒的速度一直不減,在官道跑了一段距離,段漸離調了馬往林間小道走。
尺術等人跟隨而來。
順著小道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,直到天黑,馬兒累得倒地不起。
段漸離抱著張汐音落地時,也跟著踉蹌兩步往前栽倒。
“夫君!”
“王爺……”
尺術跟著過去,和張汐音一起扶住了段漸離。
張汐音看段漸離背後已經被血染透了,流這麼多血,正常人還能活嗎?
“尺術,你扶著王爺。”張汐音咬著牙說道。
尺術就扶住了。
張汐音正在空間裡尋找止血救命的藥,尋找時她看向遠處有兵器碰撞的聲音,伴隨著一些慘叫。
影子和刀烈正在殺北涼蘭花衛。
智慧意識收到她的意思,這時候把藥物取出來了。
一瞬間,張汐音收在衣袖裡的手出現一瓶藥。
她拿出來,看著段漸離的傷口,直接伸手抓住。
“漸離哥哥,你忍忍。”她說道。
段漸離已經昏過去了。
她咬著牙,用力一下將箭拔了出來。
箭射入的傷口不深,就是失血過多了。
張汐音將藥粉不要錢的倒下去,倒完藥粉剛收起來,手上又多了幾粒藥。
張汐音將藥塞進段漸離的嘴裡。
尺術立刻將腰間掛著的一個小水囊打開:“王妃。”
張汐音接過,扶著段漸離把水喂進去,柔聲道:“漸離哥哥,嚥下去。”
段漸離似是聽到了她的聲音般,果然嚥下去了。
張汐音看他吃了藥,將外衫脫下撕成條紮好傷口。
尺術在旁邊從頭到尾看著,慶幸有王妃的同時,又疑惑,王妃哪兒來的藥?
影子和刀烈回來了。
影子:“人已經殺完了。”
刀烈也受了傷,他武功不比影子,蘭花衛那些女殺手也不是吃素的。
張汐音把剩餘的藥粉給刀烈,說道:“繼續走,看看能不能找到馬,後麵還會有追兵,我們必須儘快離開。”
段漸離的傷口不致命,可一路逃跑大半日,在馬上顛簸傷口一直摩擦,血就冇停過。
馬是起不來了。
尺術背起段漸離徒步繼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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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涼皇宮中。
木板上兩具屍體前,陳意憐靠近過去,看著女屍身上的血洞。
“血洞有些許焦糊,就好像經過高溫灼燒一樣,但周圍並未找到任何與傷口匹配的暗器。”仵作在旁邊說道。
陳意憐眉頭緊皺,微微眯了眯眼問:“是何等的暗器能將人體洞穿時,還將人肉灼傷的?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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