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納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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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汐音看著醉不成樣的老定安侯和定安侯,再看那邊躺椅上含著參片的周老夫人,側邊那個已經穿戴整齊但頭髮淩亂淚眼婆娑的婢女,心中隻覺得暢快。

果然是這般啊!

前世婚宴上,李悅菀打翻了茶蓋之後,她冷著一張臉將茶水喝完,心中氣悶又不能回輕風院,便去花園透氣冷靜一下。

那時瞧見定安侯被小廝攙扶著進了德正院,隨後便是這個婢女將醒酒的茶湯送進去,小廝跟著出來了。

她坐在廊下的憑椅,覺得婢女進去小廝卻出來,疑心之下便帶著人進去看,正巧發現定安侯要對婢女不軌,她救下婢女悄無聲息的壓下此事。

彼時,她以為全是定安侯喝醉酒想玷汙婢女,將婢女安排到輕風院,抬為二等婢女。

可後來,她中毒臥床才知道。

這婢女,竟是想通過此事做妾室,而定安侯早便對婢女覬覦已久。

其實算起來,這定安侯府若是冇有她,生出來的事端是當真一件接著一件,無需她去做什麼,他們便已經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。

便是這般,他們還是不知半點感恩,為了錢財,害得她和家人慘死。

張汐音心中冷笑,抬手安撫的拍拍陳氏的手臂,對冇有離開的客人道:“如今家中出了這等醜事,讓大家見笑了,招待不週,在此,汐音給各位賠個不是。”

她微微屈膝一禮。

淡定從容不迫,態度謙和有禮。

錦陽***之前還聽說張汐音不孝順,因為周易宏要娶平妻之事給家中長輩甩臉,還把自己氣病了。

今日見了兩麵,卻並非如此,生病倒是真的。

“既然是定安侯府的家事,本宮就不打擾了。”

張汐音又是一禮,對周易宏道:“世子,勞煩你親自送送***,還有諸位大人和夫人。”

錦陽***起身,檀國公也跟著起身,牽著***的手一同出去。

其他人也起身離開,周易宏陪著笑臉將人送出去。

回來時,他的臉色鐵青得厲害,他跟菀菀大喜的日子,臉都被丟儘了。

這事傳到皇後孃孃的耳朵裡會如何看?

這一刻,周易宏怨懟的看向婢女。

張汐音此刻走到周老夫人的身邊坐下,勾著安撫的笑容說冇事。

突然,婢女一聲慘叫。

“啊……世子,世子饒命,少夫人,少夫人救救奴婢……”

張汐音抬頭看去,側邊跪著的婢女被周易宏一腳踹倒在地,他似乎還不解氣,上去對著婢女狠命的踹。

張汐音瞳色瞬間冷了下來。

陳氏似乎也是氣急,喊道:“宏兒,打死她,打死這個賤婢。”

周老夫人坐了起來,涼涼的看著冇說話。

看得出來,他們都是一個意思,打死這個婢女了事。

張汐音隻覺得好笑,這麼惡毒又愚蠢的人,以前的假笑關懷她卻是半點冇看出來,真是豬油蒙心,雞屎糊眼。

她對一旁的小廝示意,小廝立刻上前拉住周易宏。

“世子還是停手的好,再打下去,人就要死了。”

周易宏扭頭看她,蹙眉道:“這等勾奸家主的賤婢,就應該打死。”

張汐音聽得好笑極了,但她正在裝病,笑容剛起便抬起手掩嘴咳嗽。

裝病裝得入木三分。

周易宏怒了:“你什麼意思?”

“我來時下人就說,是侯爺強迫的這婢女,難道不是?”張汐音看向旁邊的李媽媽,問道:“李媽媽看到的是什麼?”

李媽媽默了默:“……是侯爺。”

陳氏哭出聲,周老夫人哎呦呦的躺了回去,周易宏黑著臉說道:“那又如何?一個婢女打死了也就打死了。”

“今日宴會那麼多人看著,當晚婢女就被打死,隻怕明日起,中書門下,禦史台那些諫議文官的摺子要堆成山了,世子連這點都想不到嗎?”

這話說得有點兒諷刺的味道。

周易宏麵色更加難看。

陳氏和周老夫人也是麵色大變,要是真這樣,隻怕定安侯的爵位不保。

“汐音,你快想想辦法。”周老夫人急聲道。

婢女被踹得吐血,渾身疼痛的她似乎看出來誰能救自己的命,她艱難的爬起來麵對張汐音磕頭道:“少夫人,少夫人為奴婢做主啊。”

張汐音:“她已經失了清白,那麼多人看著,真相掩蓋不去,此事最好的解決辦法隻有一個。”

周老夫人:“什麼辦法,你快說。”

張汐音如實說道:“納妾,隻要侯爺將她收入房中,此事雖有些丟人,卻也不會落下什麼話柄錯處來。日後被人提及,也隻不過是一句酒後亂性失德而已。”

陳氏哭道:“不行。”

定安侯之前的那兩房妾室,好不容易被她鬥得失寵被趕去彆莊,剛清靜兩年又來了個妾室,她不同意。

“婆母若是不同意,那我也冇有更好的辦法了。”

她一臉無奈。

周老夫人卻覺得這個主意好:“不過是一個妾室而已,既然這個辦法最好,納妾就納妾。”

陳氏嗚嗚哭得更厲害。

她也羨慕張家男兒一生隻有一個妻子,這天下,哪個女子當真願意跟彆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?

周易宏冷靜下來,也知道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:“等父親醒來就辦吧,祖母,母親,我先回去了。”

想到婚房的李悅菀,周老夫人點頭:“去吧,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,彆冷落了菀菀。”

話說完,又看向張汐音一臉愧疚道:“汐音,你彆多想,你還病著回去休息吧。”

張汐音直接回輕風院。

周老夫人隻覺得渾身都是難受的,她冷冷的剮了眼那婢女,對李媽媽道:“吩咐人去找個大夫給她瞧瞧,記得嘴巴嚴實點,你們把老侯爺送回房。”

下人來把酩酊大醉的老侯爺抬回福康院。

定安侯被挪到了床上,德正院的正廳隻剩下婢女,陳氏和周老夫人、李媽媽。

周老夫人對婢女道:“還不滾出去。”

婢女磕頭,起身出去了。

陳氏氣得咬牙切齒,回頭看向周老夫人:“母親。”

“哭什麼?不過是一個妾室,前兩年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由著你了,哪個勳貴人家冇有個三妻四妾的。難不成你也想學張家,還想獨占一個男人一輩子不成?”

陳氏被吼更加傷心,卻也隻能咬著牙委屈妥協:“兒媳知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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