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 我回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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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汐音冇打算回王府,香葉便去小竹居準備。

香葉剛走,紫蘇便從外麵回來了,進了門給主人家行禮後才說:“王妃,這幾個月京中的賬目我已經放在您的書案了,您回去就能看,純收很是好。”

紫蘇麵色很不錯,挽著婦人的髮髻,很是乾淨利落的樣子。

張汐音笑著說了聲好。

黃氏就說道:“你做主子的怕是還不知道吧,紫蘇有孕了。”

張汐音很是驚訝,扭頭看紫蘇的肚子,笑了起來:“那真是好事啊。”

黃氏:“可不是嘛,也是前兩日府裡例行的把脈才發現的。”

兩個多月的身孕若是不把脈根本冇發覺,紫蘇的身體很是不錯,一點兒懷孕的不適都冇有。

說到孩子,紫蘇就笑得很是靦腆了。

張汐音要去清雅居看望嫂子,預算起來溫語柔就是這個月生產。

走到清雅居的院子門口,便聽到裡麵傳來笛聲,悠悠揚揚的還有女子婉轉的歌聲,很是好聽。

張汐音走進去,看到院子裡吹笛的哥哥,溫語柔正坐在廊廡下的憑椅哼唱。

看到張汐音,溫語柔便不唱了,笑著抬手喊:“過來。”

張壽安也不吹了。

張汐音邁步過去,溫語柔拉著她的手進屋給她看孩子的各種衣裳,還有繡的虎頭鞋,還有帽子肚兜等等,衣服鞋子都小小的很是可愛。

溫語柔還說:“我還擔心你回來得晚了。”

張汐音笑著去拿虎頭鞋,把玩上麵絨絨軟糯的毛:“答應了要早些回來的就不會晚,大夫說什麼時候生產?”

張壽安在一旁回答:“就這幾日了,說不準但也不會太久。”

那真是趕得及時了。

張汐音放下虎頭鞋,拿起一旁的繡麵看,繡的是平安紋。

溫語柔笑道:“如今也快過年了,聽說陛下下旨讓霽王回京過年呢。”

張汐音心中多了幾分欣喜,說到段漸離,她才發現自己甚是想他。

張壽安也說:“重連弩剛送到北境便遇上北涼熊師來犯,結果你猜怎麼著?北涼熊師折損一萬兵,而我方一兵一卒未損,簡直是大勝。”

訊息是用飛鴿傳書回來的,在收到這個好訊息的當下,譽泓帝便派了另外的良將去北境守著,讓段漸離歸京。

時間算起來,也差不多回到了吧?

張汐音是很高興的,從清雅居出來之後,她改變主意回王府去了。

回到王府,孫管家在大堂裡跟她簡單說了王府的事情。

“來了兩撥小賊,都是想偷盜重連弩機密圖的,一撥被當場射殺,一撥抓了送去殿前司了。”

張汐音睏倦的嗯了聲,想到秋霜兒子的事,問道:“孫叔,你知道永豐樓墜樓案嗎?”

孫管家有點訝異張汐音問永豐樓的事情,點頭說:“永豐樓墜樓案已經過去一個月了,死的是忠義伯府的三公子,此人是長安書院的學子,一個月前在永豐樓墜樓當場死了。說是推人的叫杜長生,是青州杜家的孩子,當場抓獲押去了大牢。忠義伯府那邊一紙狀書要處死了那杜家學子,定在下個月初十問斬。”

說到這裡,孫管家蹙眉:“不過殿前司那邊介入了,從昨日開始查此事查得很是厲害,說是那杜長生有可能是冤枉的,忠義伯府的那公子是個霸王,在長安書院欺負同窗呢。”

欺負得很是厲害,外麵都傳他是活該墜樓。

張汐音聽到殿前司的人介入,她有些意外,信件上她明明說讓刑部的人重新調查此事,說明瞭其中存在的隱情。

殿前司居然親力親為去調查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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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,杜家眾人也到了杜府。

觀文殿大學士杜海榮是秋霜的丈夫,曾做兩年宰相之職,後因犯了錯誤,譽泓帝便將其封為觀文殿大學士。

雖是從二品,可到底不是宰相了,隻是個掌出入侍從,以備顧問,無官守,無典掌,雖資望極高,卻很不被譽泓帝喜歡。

在朝為官的,多的是看人下菜的玩意兒。

杜海榮又不喜交往,好友稀少便越發的冇有存在感。

秋霜抱著丈夫哭了許久才停下來。

杜海榮安撫她說:“殿前司那邊昨日便將長生從刑部大牢帶出,接到殿前司大牢去了,說是此事有隱情要調查真相,倒是將那日在永豐樓的長安書院學子都抓走了。”

如今鬨得沸沸揚揚的。

秋霜聽到這裡隻是頓了一下,眉眼多了幾分喜色。

“殿前司介入啊,那肯定能還長生清白的。”

她心裡很是高興,那往後十年賣身的屈辱已不複存在了,隻要能救兒子,讓她做什麼都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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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時已過。

夜色濃沉,城外的官道上,十幾匹馬奔騰而來,很快來到燈火明亮的城門口。

守城門的官差例行上前查問,一看為首的人是霽王爺,立刻開門行禮。

段漸離一夾馬腹驅馬進城,左右兩側跟著自己的親衛兵,刀烈和尺術緊緊跟隨。

馬帶著人很快遠去,消失在門口。

官差收回目光,歎道:“聽說霽王妃是今日回來的,霽王爺也回來,他們還真是……”

“心有靈犀啊!”

“叫人羨慕。”

馬一路奔回到王府大門口,守門的護衛聽到馬蹄聲,在旁邊的小口上看了一眼,立刻大喜開門。

護衛施禮:“王爺,您回來啦。”

段漸離下了馬,上去之前便問:“王妃從江陵回來了嗎?”

護衛:“也是今夜剛回到的。”

段漸離神色帶喜,疾步往內院去。

還未走到正院門口腳步又停下了,轉而去暖樓後麵的沐浴房洗漱,換了衣裳纔回正院。

守門的下人看到段漸離都很是驚訝,連忙施禮。

段漸離示意她們彆出聲,輕輕的推門進去。

房門聲音很輕,他一路走到裡麵的臥房,看到了大紅的拔步床外點著的蠟燭已經過半。

茶白色的幔帳遮得嚴嚴實實,隻能看到幔帳內很模糊的一點凸起。

他走進拔步床抬手挑開幔帳,坐下來細細的看昏暗中張汐音。

冬日寒冷,屋子雖燒了地龍,但她慣喜歡將暖被拉高蓋過了眼睛,隻露出額頭。

段漸離勾著唇,拿起床頭邊上的火摺子點燃了檯麵上的蠟燭後,伸手去輕輕的掀開被子。

露出那張他心心念唸的臉。

他微微傾身靠近時,熟睡中的人睫羽輕顫,隨後緩緩的睜開眼。

“阿音。”段漸離望著她的眼睛,溫柔的說:“我回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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